《斛珠夫人》昶王谋逆的原因 第2页

02“杀母”之恨

注辇送来一名十三岁的公主，长大后即许配给大徵的皇子。与此同时，大徵也需要向注辇送去一名皇子，名为学习注辇风土文化，实际是两国的质子互换。

伯曜虽然不才，但毕竟是嫡长子，大徵王朝的太子，身份尊贵。仲旭文韬武略，太子不才被废似乎已是早晚的事，所以仲旭是皇子中最受器重的一个，自然不会送去他国为质子。叔昀体弱，那这桩苦差事，自然落到了最不受瞩目的季昶身上。

届时的季昶只有十一岁。由于仲旭母亲的从中作梗，挑选了当年科举武试最后一名，即十五岁的汤乾自，作为随邕将军护送他去注辇。于是，十一岁的皇子，十五岁的将军，和五千名毫无作战经验的新兵，就一路去了注辇。

来到注辇后，季昶的日子也并不好过。季昶只是个不得宠的皇子，大徵国送来的质子。注辇国上下人等并不将他放在眼里，只允许二十名大徵士兵随行保护，其余的驻扎在港口。注辇的皇子公主及随从，甚至给季昶取了个外号，叫“小酥酪”。

仪王谋逆，先皇帝修殒命，仲旭领羽林军杀出重围，逃出帝都。但整个皇室全被杀光殆尽，宗室尽殁。这里面，就包括了季昶的母亲聂妃。

季昶对汤乾自说：父皇死了。城破，宗室尽殁，算是什么意思？那七万羽林军，十二万近畿营是干什么用的……难道连母亲和牡丹姐姐两个人都没法保全吗？仲旭他突围出去，领了多少兵马？三万？四万？能打仗的，他一个不剩全部带走，他自己的娘去年病死了，却把我的娘和牡丹姐姐抛在宫里等死。

季昶只恨自己手中无权，远离他国为质受尽屈辱，更护不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。手里仅有的五千兵马还来不及调遣，就在这个遥远的异国他乡，眼睁睁地看着母亲与姐姐流血死去。更恨仲旭只顾自保，留下母亲丧于乱军之中，无异于间接杀死了自己的母亲。

其实他不知道，也或许是不愿意相信，当时年仅十七岁，从未杀过人的仲旭，是如何率领六千羽林军，穿过刀林箭雨九死一生，才捡了一条性命，用八年时间救国家于危亡。

即便恨仲旭，但他还是必须得依赖仲旭。因为，如果仲旭平叛失败，那他就会被注辇国敬献给新帝，作为投名状。所以，季昶让汤乾自经办，从注辇向仲旭支援粮草。

但季昶的内心，却升起了对权力的极度渴望。当他看到注辇的英迦大君，只是一名不能行动的瘫子，却能玩弄权术，让所有人对他俯首听命时，曾对汤乾自说：

他身上有种东西……我就想要那种东西！有了它，生杀予夺，令出即行，谁也不敢再欺侮我，天下万事都遂我的心意……总有一天，这九州十国的人都要知道我褚季昶。